外媒称美国新政府高层对伊朗态度强硬 或引爆两国战争
资料图:将用于未来军事行动的美国海空军装备。
参考消息网12月21日报道 美国《国家利益》杂志网站12月7日刊登美国中央情报局前分析师、乔治城大学教授保罗·R·皮勒撰写的一篇文章,题为《特朗普政府是否将会与伊朗开战?》,编译如下:
从防止核扩散角度来看,未来的特朗普政府将是否遵守限制伊朗核计划的协定直接关系到一些非常重要的问题。同样重要的是应以建设性的方式抓住巩固这项协定的机会,以解决伊朗和美国都关注的问题。但随着新一届政府逐步出台对伊政策,问题也关系到需要避免可能出现的灾难性的局面,从而在美伊关系中给美国的利益造成巨大的损失。
特朗普班子高层不理性
请回顾一下大约4年前,在达成核协定的谈判开始之前,在美国对伊朗政策的公开辩论中是如何产生的政策选择。由于人们在伊朗研制核武器的问题上危言耸听,所以“动武选择”一再得到认真的讨论,并作为替代谈判的主要选择。换言之,人们当时谈论的问题是与伊朗开战,尽管在这项选择问题上的通常措辞并非如此。
假如发动武力进攻以消除其他国家(包括进攻者在内)已经拥有生产核武器能力的可能性,本身即是赤裸裸的非法侵略行径。这样做可能会促使伊朗决定制造其从前决定不制造的核武器,从而适得其反。但是,这些选择当时仍然得到讨论。宣扬发动武力攻击的一些人可能更多地视之为虚张声势,但在其他人看来,战争却是具有切实可能性的选择。
因此,除却美国如果撕毁协议会给美国利益造成的其他损害,对伊朗的战争本身也可能带来代价高昂的后果。然而,这种战争迫在眉睫的危险并不是基于对核协议的处理方式,而是在于特朗普即将任命担任高级国家安全职务的人选使得新一届政府高层可能充斥一种思维倾向,就是要挑起与伊朗的长期冲突。这种思维倾向与其说是理性分析的结果,不如说是基于一种发自内心的,有导致武装冲突风险的狂热和仇恨。
除了当选总统本人,导致这种局面的最重要人物就是他的国家安全顾问提名人迈克尔·弗林。弗林对伊朗的态度是基于对伊斯兰教的广泛恐惧,因而这种观点即使不是完全荒谬,也是错误的。如果他对于这些问题的成见与事实不符,他便试图让这些事实削足适履。《纽约时报》曾报道2012年美国驻利比亚班加西的外交人员住所遭到的袭击事件。弗林坚持认为,伊朗插手了这场袭击。他当时正担任国防情报局局长,并曾经对该局的下属说,他们的任务就是找到证据,表明他的观点是正确的。然而后来没有找到有关伊朗在这场袭击中发挥作用的任何证据。我们不应当感到意外的是,一个以这种方式履行情报机构领导人职责的人,最近显示出了热衷于符合其政治目标的其他方面虚假新闻的态度,如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卷入恋童癖案件。
迄今为止,特朗普的其他人事任命也没有带来能够矫正弗林在伊朗问题上倾向的希望。人们无法期望中央情报局局长提名人迈克·蓬佩奥提供这种希望,因为他是带着明确的废除核协议的政治意图就任该职务的。
目前也不能期望被提名担任国防部长的詹姆斯·马蒂斯能够这样做,尽管他要比弗林更博学。马蒂斯在伊朗问题上的固有偏见,使他在涉及伊朗问题时的看法都让感情因素而不是学识来主导。马克·佩里的看法可能是对的。他认为,马蒂斯感情用事的倾向可能是在海军陆战队服役的经历带来的,源于受伊朗支持的黎巴嫩真主党1983年对贝鲁特的美军军营所搞的卡车炸弹爆炸事件,这次事件中有220名海军陆战队员和其余21名美国人丧生。佩里引用另一位海军陆战队高级军官对马蒂斯的评论说:“这在他的血液里,就好像他想要与他们扯平一样。”
美国或挑起与伊朗战争
无论马蒂斯感情用事的根本原因是什么,这种情绪都使对伊朗的准确与合乎实际的评估受到损害。马蒂斯断言,伊朗实际上并不是一个正常的民族国家,而是“致力于地区混乱的革命事业”,这表明他未能认识到,或者拒绝认识到自从伊朗伊斯兰革命以来近40年里伊朗政治与政策的历史变化,以及伊朗与本地区其他国家关系的演变。他说:“伊朗并不是‘伊斯兰国’的敌人”,“我认为‘伊斯兰国’只不过是伊朗继续其恶作剧的借口。”这种看法公然违背“伊斯兰国”和伊朗关系的基本现实,以及后者是如何与前者作斗争的,尤其是在伊拉克。
使人感到悲观的是,目前各种可能导致战争的因素都在不断发展。我们从前就看到过这种局面的出现,尽管和那时相比一些因素已经改变。弗林依赖情报机构官员搜集证据以支持其预设的有关伊朗在班加西罪行的断言的行为,十分可怕地酷似小布什政府中副总统切尼领导的情报机构官员搜集证据以支持其预设的萨达姆政权与基地组织结盟的断言的行为。马蒂斯有关伊朗和基地组织的声明——其中一些暗示这两者之间存在联盟——还具有冷战宣传的一些味道。
伊拉克战争之所以爆发,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多年来持有战争倾向的立场的很多人,这时则担任了权力很大的职务。他们使得缺乏经验的总统——对他来说这场战争还起到其他角色界定的作用——决心发动战争。现在,我们即将拥有美国历史上最缺乏政治准备的总统,他没有能力质疑自己周围的退役将领或者其他人提出的任何论断。小布什虽然缺乏外交政策经验,但却起码可以从他父亲身上学到一些东西,因为他父亲曾任总统、驻联合国与中国的外交官以及中央情报局局长。而唐纳德·特朗普的父亲则像唐纳德一样,是一位房地产开发商。
“9·11”事件使得美国的民众情绪产生倾向于发动战争的变化成为可能。然而,要促成发动打击伊朗的一场战争,并不需要达到“9·11”事件规模的任何事情,毕竟事件本身与伊拉克毫无关系。一场规模较小的恐怖袭击,也许在海上发生的一起事件就可以起到这种作用。美国在前沿地带采取的示威性军事行动会增加发生这种事件的可能性。而一旦事件发生,就超越事件本身的事实,被利用而使人们的思想产生一种倾向,并服务于战争的目的。1964年的北部湾事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证。
美伊开战将是美国灾难
目前,特朗普尚有更多与对伊朗政策相关的人事任命有待决定。人们可以期望看到具有更多分析能力而不是感情用事的、喜欢查明事实而非捏造事实的官员得到任命。但到目前为止的发展趋势是不大有希望的。被提名担任内阁以下职位的一些人选一直坚定地试图扼杀核协定。
此外,正在跃跃欲试的还有顽固派新保守主义者,包括在因特朗普获得提名而认为新保守主义对共和党外交政策的主导权宣告结束并因而垂头丧气的人们。其中一些人成了明目张胆的特朗普的坚决反对者,少数人甚至搭上希拉里·克林顿的竞选运动。但这一群体当中的许多人一听到早期被任命者有关伊朗的言论,现在就肯定在磨刀霍霍。在他们看来,美国对伊拉克的入侵给伊朗带来的教训(绝不要介意以后8年多的不愉快)就是:“ 你是下一个”“请领取排队号码牌”——按照约翰·博尔顿的说法。他是已经去过特朗普大厦参加工作面试的一位新保守主义的超级鹰派人物,也是国务卿候选人之一。
如果美国与伊朗开战,除了对伊朗强硬派、“伊斯兰国”和从中东动荡局势中渔利的人们、该地区存在希望分散人们对其不光彩勾当注意力的另一些人,以及或许对投机商有利,对所有其他人的利益而言,都会是一场灾难。伊朗会在其所选择的时间和地点发动不对称的反击,美国会促使伊朗的长期敌对立场成为现实,而不仅仅是一种有偏见的先入之见,并使得这种看法不仅仅为强硬派所持有。中东的血腥和混乱的局面会变得更为凌乱和血腥。
美国的那些持有想要避免这种灾难的正确想法的人们应该把特朗普的早期人事任命看作警告。对于注重希拉里·克林顿的鹰派立场的人们,或者对于受到特朗普表示他将会实施不那么带有干预主义性质的外交政策的话语而受到鼓舞的人们,或倾向于对2个主要政党的候选人都不屑一顾、认为他们的事业已经失败的人们来说,特朗普的这些任命尤其应该引起警醒,使之预料到在对伊朗政策问题上的前景。
所有这一切都并非预示着将会爆发对伊朗的战争。但目前爆发这种战争的危险要比总统选举结束前以及做出这些任命之前更严重。需要保持警惕以避免采取增加战争可能性的进一步举措。目前最值得注意的问题就是核协议的命运,但这并不是唯一的相关问题(马蒂斯应当受到褒奖的是,他说过,不管人们以前对核协议的意见如何,现在废除这项协议都会是错误的)。还要注意的是与美伊关系相关的任何一种行为,例如美军在波斯湾的侵略性军事行动,因为这种行动可能会沦为沿着陷入战火的一个滑坡下滑的阶梯。
(原标题:外媒称美新政府高层对伊朗态度强硬 或引爆两国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