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充当“美国宪兵”?移民称前者才是最可怕的墙
2月6日,在墨西哥蒂华纳,居民从美墨边境墙前走过。新华社记者淡航摄
参考消息网2月15日报道 西班牙《国家报》2月6日报道称,在危地马拉苏恰特河边,来自洪都拉斯的卡拉·奥乔亚不得不边卖啤酒边忍受着3名醉汉粗鲁的言语和色迷迷的眼神,这3人从上午10点起就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啤酒。
位于墨西哥和危地马拉绵延1000多公里边境的这条河流毗邻危地马拉的特昆乌曼城,在枯水期水位只到膝盖,人们可以趟着泥泞的河水过河。
不过在3次试图通过墨西哥潜入美国失败、遭受了1次强暴后,卡拉已经不想再过河进入墨西哥,宁愿留在河的这边靠卖啤酒为生。
离她几米远的地方是同样来自洪都拉斯的霍苏埃,他失去了双腿,靠着残肢艰难挪动着。6个月前,他在试图扒上横穿墨西哥南北的“野兽”号货运列车时不幸被坠地,被碾断了双腿。“野兽”号列车是准备偷渡至美国的中美洲无证移民最常搭乘的交通工具。根据国际红十字会的数据,每年都有约30多人像霍苏埃一样因为扒火车落下残疾。
在墨危边境的这片地区,商贩、移民、妓女、三轮车夫不计其数,他们都被困在了看不见的“南墙”的这一边。严密的警方监控、“野兽”号、监狱、人口贩卖网络和驱逐出境都像砖块一样砌成了这座隐形的“墙”,距离特朗普想建造的移民墙有3000多公里。
“移民害怕的是墨西哥的墙,而不是特朗普的墙”,特昆乌曼“移民之家”的工作人员马里奥·埃尔纳尼告诉记者,“所有开始这条路的人都知道自己将会遭遇抢劫、敲诈和强暴,而施暴者主要是公务人员”。
移民权益保护组织与超过3万名移民进行沟通后发布报告称,2015年针对这些移民的犯罪中有近半数是由警察犯下的(41%),其余来自有组织犯罪团伙和其他犯罪分子。
有专家认为,特朗普意欲打造的移民墙尽管对邻国来说是一种外交侮辱和伤害,但从深层次来说不会使墨西哥出现很大变化。
受移民墙产生的拉动效应影响最深的将是那些非法移民,预计美国的移民警察将采取更为严厉的管控措施。每年以墨西哥为跳板的非法移民多达40万,他们兜里平均揣着不到60美元,组成了一支想要逃离暴力局面的无声的大军。
36岁的马塞洛和20岁的南希2月4日从危地马拉逃到了墨西哥塔帕丘拉,那天一群武装暴力分子出现在他们家,用枪指着他们,限他们24小时内搬离,起因是南希不愿意为这些人卖命,从事皮肉生意。马塞洛和南希只能匆忙地收拾行囊,趟过了苏恰特河,进入了墨西哥。他们的所有钱和特别老旧的手机都在过境时被洗劫一空。
“我是因为害怕而离开萨尔瓦多的,因为不走的话就得挨枪子儿”,马塞洛对记者说,“我不管有没有墙,反正我得离开那儿”。
过去6年,墨西哥收到的避难申请增加了10倍多,从2011年的数百人增加到了5年后的近9000人,2017年预计还将翻番。
其中超过90%的人来自中美洲的洪都拉斯、萨尔瓦多和危地马拉,他们奋力地想从圣萨尔瓦多和圣佩德罗苏拉等被认为是全世界最暴力的城市出逃。联合国难民署甚至将中美洲的移民现状与上世纪80年代的战乱时期相提并论。
墨西哥对此的反应是通过执行2014年在“梅里达计划”框架下签署的“南部边境计划”加强拘捕移民和难民的预算。从那时起,对难民和移民的拘捕和驱逐成倍增长。
奥巴马是迄今为止驱逐移民最多的总统,2008年至2016年间共驱逐了280万人。不过墨西哥显然已经成为了南部的宪兵,过去2年遣返的移民人数已经超过了美国。官方数据显示,去年美国和墨西哥遣返移民总数分别为9.6万人和14.7万人。
“我想去美国,但如果不可能,留在墨西哥也行。但我不想留在塔帕丘拉,这里让我害怕。”马塞洛在谈到塔帕丘拉的警察和自己感受到的强烈敌意时说。“我们被称作小偷、绑架者、罪犯和疯子。”他茫然地说。他和南希来到塔帕丘拉的时机不好,全城都在抗议汽油涨价,到处都是一片混乱,而移民被认为是很多抢劫和哄抢案件的始作俑者。
“塔帕丘拉被外来者感染了。”这座人口仅为40万的小城的市长亲口说。
(原标题:墨西哥充当“美国宪兵”?移民称前者才是最可怕的墙)